2008年9月14日

對白

9/13星期六晚間,外面狂風大作,已經接近植物人狀態的我,好像只剩右手食指可以活動。入睡前不小心轉到一齣驚悚電影(忘了注意是什麼片名),以下的對白讓我記憶深刻....

環境背景:
ㄧ名成年女子於美國州際公路,於路邊伸手搭了一名自稱是搖滾歌手的男子的美國復古房車。(沒看到前面播出的部份,所以不清楚那名女子會出現在那樣荒涼的地方)

車行至半夜,雷聲大作,大雨傾盆而下,因視線不佳,男子決定於路邊休息。休息片刻後,男子想對女子求歡。

對白:

女子:你想幹什麼?
男子:你很清楚我想要做什麼!
女子:不要...你不要這樣...
(可是卻未做拒絕的動作)
男子:那你為什麼不阻止我。
女子:因為我來不及。
(聽到這句話我差點把喝到一半的茶吐出來)
男子:那我給你機會再來ㄧ次 
(男子又像餓狼ㄧ樣撲了過去)
女子:可是我對拒絕這種事情不在行....
(看到這裡我真的是覺得 ooxx,這是哪門子的驚悚片阿!對話還真是好笑)

看到這裡,我覺得我還是睡覺去...

2008年9月13日

在《甲骨文》看見《消失中的江城》

評論性的文章,一直都是我不太擅長撰寫的,再加上這兩本書都不算是全部的讀完它(仍舊在閱讀中),所以這篇文章,只能算是一種閱讀後的心得吧!只是想把腦中及心中的感動,盡快的把它寫下。

《消失中的江城River Town-Two Years on the Yangtze》是彼得‧海斯勒在一九九六年慘與美國的「和平工作團」第三團,於四川東部長江邊的山城培陵,一所三年制師範學校擔

任英文 老師所作的探索中國的紀錄。這個時間點是過去與未來交會,剛好是鄧小平當權時代改革開放的最末期,九七香港回歸中國的時刻,以及近十年中國迅速崛起的前夕。

培陵,是長江和烏江匯流處的山邊小城。它不像北京一樣是中國歷代的古都,更沒有像麗江古城鎮那樣的優閒景致,而比較像是一種處於過去和未來的交會的過程裡,被嚴重壓迫扭曲變形,新舊參半的雜亂小城。古代的木石古建築,正迅速的被拆除、崩解、消失,替代的是廉價灰色醜陋的水泥玻璃建築及頹敗的一般房屋。

若是一般人們的常見角度,一定會將這些愚蠢的、閉塞的思想及髒亂不堪的環境,全都歸咎於共產主義;可是作者卻跳脫了這個思維框架模式,他將自己以一種更貼近人性的視野觀點,來看待那兩年他所處的環境裡,所有經歷的人事物。

正因為如此,作者反而更能將自己用同理心的狀態將自己投入於那樣的環境心境,去接近,去了解,而非將它妖魔化。

作者從只認識四十幾個漢字,從聽不懂川東腔普通話的美國青年,深刻地融入當地的生活,他所動茶的問題也格外深邃,他看見了可能是你我都沒看見的問題,也對這些問題提出了另一種思考方式,問題是尖銳的,甚至帶著挑釁;但作者對培陵人或中國人,是沒有敵意的。我們所看到的是因為了解,所表現出對於同是地球村一員,所給的關環、同情與忠告。

作者寫下了長江中下游居民的現況與掙扎,生動描述了大陸現在年輕人的想法,寫下他們為何會如此解答他們所面對的問題?他們對未來又有怎樣的自我期許?

看到培陵小城這些年紀與我相仿的年輕人,為自己所作的努力,我覺得汗顏,更是慚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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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將《甲骨文-流離時空裡的新生中國Oracle Bones》拿出來閱讀,是在2008年北京奧運會開始的前兩週。《Discovery》探險頻道及《Travel & Living》旅遊生活頻道於北京奧運前,做了一系列關於中國與北京的介紹,一連串的單元勾勒描繪出現今中國的未來藍圖骨架,不管是從建築、人文、藝術…甚至到政經發展現況。同時閱讀《甲骨文》,兩者更是相得益彰。

《甲骨文-流離時空裡的新生中國Oracle Bones》是美國年輕作家彼得‧海斯勒繼《消失中的江城River Town-Two Years on the Yangtze》一書後,第二本書寫中國的紀實。《甲骨文》榮獲許多獎項,例如2006年《時代雜誌》最佳亞洲圖書、《紐約時報》百大好書獎、2006年美國「國家圖書獎」非小最佳作品入圍…。

如果說《消失中的江城》是一個點,描繪的是中國當代社會的一個縮影—培陵,那《甲骨文》可以說是一個面、一張大型的網、一個長卷,從古代的時空中挖掘出中國現實的根源與內涵。兩本書都是讓國際社會更加了解中國的指標性作品。

《甲骨文》使用兩條平行線的書寫方式。一條古代,一條現代;一個地下,一個地上。如果用立體的角度看看這片風景,加上第三個空間:時間,你所看到的,將是一個三度空間的人類社會。「古文物」的短章節是為了呈現一種時間感,讓讀者能隨著歷史,進入中國的傳統內在。

《甲骨文》是作者十年的中國觀察紀錄,作者的行腳深入中國四方各地,包括了新疆、四川、北京、東北、深圳、南京。筆觸是平易近人的,而觀點是以小見大,見微知著的深入。真人真事的眾生圖像,穿插在巨大的生活變動脈絡中,捉住了蛻變中的中國樣貌。精確地掌握了中國改革開放所帶給常民內在與外在的衝突與矛盾的改變。

《甲骨文》最讓人動容,也是最吸引人的地方,是那些許許多多常民的生活紀實縮影。一位在北京俄羅斯區,處黑白夾縫中討生活,操作黑市貨幣的維吾爾商人—波特拉;一個從偏遠鄉下培陵,離鄉背井到深圳謀生,尋找成功機會的艾蜜莉;一名死於文革的甲骨文研究者,詩人陳夢家的悲慘命運;那個為了保護前清祖先留下來的古老四合院而不斷奔走乎號的老人—趙老;法輪功、包二奶的台灣商人、台灣的政黨輪替與台海關係…。

這些時代變化中的個體,過去與現在在他們身上,交織出一幅幅充滿戲劇張力,真實動人,或悲或喜的浮世繪。

2008年9月2日

夢的記實

洗過澡後,柑橘的香氣依附在你身上的每個毛細孔,你歪斜地靠在床緣,緩緩的對他說你昨晚又夢到你過世快十年的父親。

「你還記得之前我跟你描述過的那場關於我父親的夢境嗎?」你問。
「好像不太記得了!」他若有所思的回答你的問題。
「昨晚那場夢,好像之前夢境的延續。記得之前那場夢境是在驚醒狀況下結束的。」你開始將思緒回轉到當時的夢境。

夢是從你27歲那年,樹上爬滿蟬聲的盛夏開始…

和煦的陽光透過相思樹葉間,在你倆身上及地上,灑落了一地的夏天,微風吹拂,相思樹葉在你倆的臉上及身上,玩弄著變化多端的光影遊戲。那個他,是你喜歡的男生。

沿著河岸走,是回家的方向。ㄧ路上你握著他的手,掌心暖暖的。看著他訴說著他過去的幾段往事,你卻無法看清他的樣貌,是逆光還是其他因素,你不得而知。但你很確定你是愛他的,內心的喜悅卻包不住其中的忐忑不安。

「爸!我回來了。」給父親一個擁抱後,你說「這是我朋友。」
「伯父好!」他說。
「你好,我們家小熊很少帶朋友回家,你應該是他很好的朋友吧!很歡迎你。」
他摸摸頭,不知所措憨憨的笑著。
「還沒吃吧!鍋裡的飯菜還悶著,快去吃吧!」

藍黑色的天空,繫著一條銀白色的腰帶,腰帶上鑲了大小不一,顏色深淺不同的鑽石,一閃一閃地…

父親、你和他,將綴滿星斗的天空披在身上,慵懶地躺在竹子編織成的躺椅上。蟲鳴隨著你哼唱的曲調,斷斷續續的起伏著、和著…

你和父親向他回憶著你年少時的許多曾經。
屋後的那棵龍眼樹,結的果不多,卻是你春天最期盼的事情,整個夏天你總嚷嚷著要父親摘給你。

父親說你小學時,總喜歡拿著浴巾,披在肩上,吆喝著一群十歲不到的小毛頭們,就這樣再長滿蘆葦花的河堤邊,喊著「飛呀!飛呀!」中央山脈吹來的風,賦予了浴巾神奇的魔法,隨風飄逸… 當時的你們,天天上演者一齣齣卡通裡的戲碼。還記得你最喜歡扮成懲兇除惡的小飛俠,迎著風,意氣風發的立於河堤邊。

風乾的記憶,在回憶的杯中逐漸像茶葉般開展。在你與父親生動靈活的描述下,你的過去一幕幕在他眼前上映著…


「爸!有件事情我放在心底很久了,很想找機會對你說。」你忐忑的語氣伴隨著呼之欲出的恐懼。
「乖兒子!是什麼樣的心事,需要壓抑這麼久呢?說來聽聽。」
「爸!我是同性戀,我愛的是男人。這個人,我要跟他在一起。」你指著他,用滿懷的希望說著。

那段話像抽風幫浦一樣,瞬間抽走了空氣中的氧氣,氣氛凝結,此刻似潛入了海底,週遭寂靜無聲,能聽見的只有三個人的心跳…

你突然覺得自己好殘忍,對父親來說,這應該是母親過世之後,對他最大的震撼吧!民國三十八年跟著國民政府退守來台,以為不用幾年,就可以回去跟大媽團聚,生幾個胖娃娃。誰曉得這次的別離將近四十個寒暑,中間沒有隻字片語的聯繫。政府七十六年開放大陸省親政策,那年你十一歲。你知道父親是希望能帶你回去看看的,母親卻害怕父親帶著你就不回來了;你第一次看到姑姑是在父親過世後的同年七月。

父親回來後,變得更不多話。你每次總遠遠地看著他望著遠處的中央山脈,他總一個人沿著河堤散步,一個人在月光下乘涼,一個人對著電視唱京劇…你是愛著父親的,卻不知道該如何去溫暖他的寂寞,一座山脈橫亙在你與父親之間。

父親打破了沉默。
「我不清楚你跟他交往了多久,可是我不希望這段感情會繼續下去。」
你失望的情緒在他們面前無所遁形。

幾近乾涸的小溪告訴你冬天來了,他呢?好久沒見了。陽光依舊透過相思樹葉間在你身上玩著光影的組合遊戲,風有點冷。

推開家門,映入眼簾的景象是他的背影與父親纏綿親吻在沙發上的景象…

你醒了,驚嚇的心勝過不解的情緒。那個人是誰,夢裡的你是多麼跟他在一起,你卻從未看清楚他的面孔。在現實中,你卻從未告訴過父親關於你是同性戀的事情。

之後幾年,父親帶著母親、外婆來看過你幾次,父親身旁沒有他。他們說了很多的話,可是你從未在夢中聽清楚他們想對你說的話,醒了也無濟於事。

32歲那年,秋天拉著夏天的尾巴來了,父親帶著他又出現在你夢中,你試著想看清楚他的臉,看到的卻只是無止盡的黑…